她说爱吃螺蛳粉

伪假光明悬于战神旗帜之上,虚无信仰以我终结。

【雨错2023春节联文活动 9:00】我的山


卡普格拉妄想症pa

患有这种病的人会认为,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具有同样外貌特征的人取代了。

独立世界观 / 很ooc 慎重点开



01


  

  

他以为可能这辈子和钱错都没交集了——至少接到医院电话之前,滕瑞雨一直是这样认为的 毕竟他们早就分手了,在四年前。倒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狠话,至少对于钱错来说,他是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的。


  

所以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滕瑞雨还是带点诧异,钱错是刑警,任务受伤进医院是常有的事,按理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,没必要来通知自己,已经分手了好几年的前任。


  

不过,滕瑞雨拿着风衣坐上宾利的时候,手指还在敲着键盘,和苗秀思沟通,他说话语调没变,和几年前一样,让人无端觉得冷血。心里还是有点小庆幸——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,除去通知自己参加婚礼或者葬礼的,还来告诉自己,至少证明钱错这几年一直没有过其他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。

  


M:您到了吗滕科长。


  

滕瑞雨报出了医院名字,让司机尽量快点到,一边回复了苗秀思刚出发。


M:滕科长。。您来的时候最好做点心理准备。

  


心理准备?滕瑞雨蹙眉,又不是什么破镜重圆的狗血场面,难不成钱错四年后发现爱的还是自己要跟他求婚?——噫,滕瑞雨被自己的想法有点恶寒到了。他回复苗秀思说不会被吓到不管因为什么,就熄了屏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。现在是晚上十二点,虽然他经常失眠,但今天滕瑞雨难得想睡个好觉。




02


到医院没花很长时间,滕瑞雨披上风衣,询问了钱错所在的病房。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苗秀思和王博洛俩人站在门口,看样子是在等他。王博洛率先发声,说了句好久不见,又跟医生交代了两句,滕瑞雨没顾得上说什么寒暄话,就被医生的两句话问懵了。


“你就是病人的爱人?”


“他现在可能有点危险。”


爱人?滕瑞雨没反应过来,嘴比脑子快,说了句我们早分手了。医生被他这句话整的也有点愣住,看向他的眼神多了点意味不明,不过可能是这种情况也确实不少见,医生接着说了下去。


“病人得的是卡普格拉妄想症,他现在会把你认成一个冒充者”


滕瑞雨终于明白苗秀思那句心理准备是怎么回事。他垂眸看着病例,蓝色的眸子看不清情绪,他想发出一声嗤笑,但又如鲠在喉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
他最终轻声叹息,跟着医生进了病房。



03


滕瑞雨进来的时候,钱错坐在病床上看窗外的枯树枝,绿色的眼眸里没什么光芒,他的额头和胳膊上还缠着绷带,看样子和几年前出的车祸一样。

几年前——他思绪发散,从一堆旧唱片里找出来了最难以落灰的几张。那时候滕瑞雨太过于回避,他微笑着拒绝别人的爱意,把自己封闭在狭小的躯壳里,麻木的感受这个世界的波动。钱错和他一开始并不是恋人,他们不打不相识,一个致力于研究方术,一个把此视为封建迷信。大概因为滕瑞雨拒绝的表白太多,年级里甚至传出来了这人是g/a/y的说法,讲道理,滕瑞雨想到这里还是有点无奈的,除了钱错以外别的男人他确实提不起兴趣。那时候钱错听到这个传闻一愣,蹙了蹙眉没有多说,他本来就不是太爱在背后评价别人的人。


他们是怎样认识的实在有些记不清了,这张唱片太久了,埋在深海里十几年,没有被淹没泯灭已是万幸。表白也实在有点草率,那时候高三 有一个女生跳楼自/sha/了,学校封锁消息,就连内部传的也是压力太大女生受不了跳楼了,但这话信的人不多,那女生的想法和滕瑞雨是有点像的意外的 他和那个女生说得上几句话,当时临近高考,他和钱错会约着放学后在教室多做一个小时练习题。碰上那个女生完全是恰巧,滕瑞雨点头打完招呼后钱错突然拉住他,问了一句这个同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。


不对劲?滕瑞雨扭头看了一眼,女生的方向不是往厕所或者教室走,是往学校天台的小破门方向。放学,一个人,天台,不用猜也知道女生要去干什么。没反应过来一样,钱错拽着他就往那个方向追,滕瑞雨懒洋洋问拽我干什么,我不伸张正义。


什么伸张正义,钱错也有点懵,他反问回去那不是你朋友吗。好吧 滕瑞雨无心争辩,不管本意如何,钱错已经拽着他上来了。那个女生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,她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自顾自的问了一句,什么是正常呢。这话对钱错并没有太大影响,显然滕瑞雨反应更大一些,他几乎像僵住一样。大多数时候,他都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尤其是钱错这个朋友,是对立面完全不同的存在,他的行为放在人类的群体之中被定义为异端。


没有定义 滕瑞雨听见钱错认真的语气,他的手还牵着滕瑞雨的手腕,掌心的热度通过皮肤源源不断的传过来,透过血液,融入心脏。


但即便如此 那个女生大概也是心灰意冷的程度,当着他们的面跳了下去。


后来知道那个女生是同/性/恋的时候是两个星期以后,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在年级里面突然炸开,qq大群,表白墙,女生之间的八卦,男生宿舍热议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个。那天滕瑞雨突然问了钱错一句什么是正常,显然,面前正在做题的人被他问的愣住了,钱错不由得想起来他们还没熟之前年级传滕瑞雨是同性恋的事。说到底,钱错心想,还是有点钻牛角尖啊。他放下笔,正色看向滕瑞雨。


没有定义,如果实在害怕,那就抓住我的手吧。


害怕,滕瑞雨想笑,一如他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钱错一样,少时他笑那股无畏的意气,现在他笑这人枯败的眼神。记忆里的钱错坐在他的对面,眼神坚定的向他伸出手,而现在他站在钱错病床边,只得到了一个充满疑惑的目光。


滕瑞雨听见他说,你好。




03


你好这个词是不太适合放在他们之间,时隔四年,明明更像久别重逢,至少,滕瑞雨垂着眼眸看他,至少也应该是好久不见。这个词突兀的横插了了进去,就好像抹杀了两个人所有的过去,好的坏的开心的难过的犯傻的不清醒的,过往种种,一并十二年,全都被钱错舍弃了。


“钱队” 滕瑞雨抱臂“咱们都认识十几年了,再说你好是不是有点晚了”


十几年吗 钱错坐在病床上 打量着面前的人,同样的蓝色长发,像贝加尔湖上蓝色的冰面,同色系的瞳孔始终不是记忆里那样冷淡的眼神。真糟糕 他想 这不是我的爱人,苗姐和王博洛怎么没认出来。或许是钱错打量意味太明显了,滕瑞雨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三个字。


冒牌货。


“是啊是啊” 苗秀思附和“钱队,这是滕科长啊,滕瑞雨。”


“是吗” 钱错的目光还是没移开,几乎要用盯着来形容了,一模一样的外貌,一模一样的说话语气,甚至一模一样的小习惯——滕瑞雨不安的时候手指会一直抖。但这就是奇怪的点,钱错想不通,这个冒牌货在不安什么,沉默一会后,他还是斩钉截铁道“这不是他”


看样子,他没认出来。苗秀思和王博洛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在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后,默契的离开了病房,打算让两人交流交流。如果不能想起来的话,医生的建议是除掉那部分的记忆,彻底遗忘,毕竟难保患者有什么过/激/bao/力行为。


目送医生和两人离开后,滕瑞雨缓缓开口 “我很好奇,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是冒牌货” 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,分开的这四年,滕瑞雨的穿衣风格,习惯,说话方式,性格,几乎没有变,哪怕是因为卡普拉格妄想症的原因,他也实在好奇,钱错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冒牌货。


“眼神很不一样” 钱错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枝桠上的雪,纯白的光泽像天使翅膀上脱落的羽翼降临与世,只轻轻拂过,就带起城市的一片惊世奇观。


他们问我要怎样的惊世奇观,我说我只要我的山。


“眼神?” 滕瑞雨轻声重复。


“你不是他” 钱错又补充了一句“他不爱我”



04


爱这个词始终是太过沉重,人们对他下定义,说爱的最高程度是心疼,说爱是付出,爱是旅行者一场盛大的冒险,是仅此一人可见的日照金山。爱太过于广泛,想认真抓住时又过于迷茫。像现在,滕瑞雨听到这句话,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否认钱错的观点。如果不是这场意外,或许他们两个再相见也是在某个案子里匆匆打个招呼,又或许是再也不见,只是无聊发动态时看到对方发的结婚照,连句祝福都没资格说。


是恩赐,也是劫。


“怎么会” 滕瑞雨轻笑一声 “他爱你”


他爱少时图书馆向他伸出手的你,他爱和嫌犯对峙时不允许他进入警戒线的你,他爱川西旅行时你笑着那相机对准他的你,他心疼你的伤疤,你的过去,就像现在,他心疼着遗忘了爱人的你。他爱着意气风发的钱错,爱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,爱着未来过去他的每一分每一秒。那是他一人可见的惊世奇观。


.“是吗”钱错反问了“你又不是他 你怎么知道”


“我是他” 滕瑞雨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跟钱错对视“我就是他,是过去你伸手拉过来的人,钱错,没有冒牌货”


没有冒牌货?钱错歪了歪头,做出疑惑的动作,他觉得眼前的人语气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急促和烦躁,滕瑞雨情绪会外露这么明显吗。好怪,还说不是冒牌货。钱错固执己见的觉得这人是假的,而他真正的爱人早就被冒牌货藏起来了。


“别演了” 钱错抱臂看着这人“你把他藏起来了”


“我没有 我就是他”


“不可能” 钱错忽然想起来王博洛告诉他,滕瑞雨和他早就分手了,四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天各一方,于是他问“瑞瑞不会跟我分手,但是王博洛说我们四年前就分开了。”


是啊,滕瑞雨哑然,我们四年前就分开了。


分手原因太平平无奇了。局里完成一次重大任务后会约着一起庆祝一下,滕瑞雨并不喜欢人多的聚会,但男朋友酒量实在算不上好,也不放心谁送回来,就跟着去了。火锅店是暖和的,顺带一提,那时候也是一个冬天。钱错被热气熏的烟瘾犯了,虽然戒了一阵时间,但可能顾及今天实在是一个好日子,滕瑞雨允许他去抽几根烟,而自己去车上拿一下落下的围巾。拿回来的时候,钱错烟已经抽完了,他站在路灯下,灯光映着他的侧脸,俊朗的实在有点移不开眼。但他面前站着一个人,应该是新来的实习生,看样子是想单独说什么话,滕瑞雨转身躲进阴影后面,没发出声音。后面的大概也蛮俗套的,实习生上来就是一句我爱你直接给钱错整懵了,他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啊,我有男朋友了。没关系!实习生向前一步试图拉住钱错的手,被不留痕迹的避开了,我可以等你们分手。


“抱歉啊” 钱错道“我不会和他分手的,过几个月我们要结婚了”


什么结婚,滕瑞雨在后面想笑,嘴角却没有一点弧度。他看着钱错,这个人实在是温暖,在一起之后,他无数次想过,实在不行就关起来吧,把他锁在一个屋子里,哪里也不能去,只存在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,谁也不能看到。等到时间让所有人都淡忘之后,这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了。


但是他不能,滕瑞雨也无数次躲在墙后看向自己通往断崖的路,万丈深渊是家族遗留下来的精神病,他曾经看过他的母亲病发的样子,那双弹钢琴的手拿着刀片狠狠的cha//进她的手腕,xue//液溅了一地,纹路像一朵诡//异的花。他在这样的阴影下痛苦着,幻想着自己变成这样的时候,刀片会cha//进谁的手腕。凭借着对钱错的了解,滕瑞雨敢肯定,以后那朵花,会是爱人的xue//液所灌溉。正如他没办法锁住钱错一样,他不能让自己把刀片cha//到爱人身上,这人应该沐浴在阳光之下,荣誉之下,带着他的英雄主义无畏的向前走。那朵花,应该开在属于滕瑞雨的地狱里,永远不见光。


于是那天晚上回去之后,滕瑞雨提了分手,第二天申请调去其他地方。



05


滕瑞雨开始给钱错讲他们过去的事情,准确的连细节也分毫不差,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钱错的眼睛,真诚又炽热。


为什么不顺势而为呢,滕瑞雨想,大概是因为钱错的那句你好吧。他可以接受钱错说恨他的不告而别,可以接受钱错冷声不肯见面,但唯独遗忘。滕瑞雨不肯接受遗忘,这是他刻在钱错身上的病态的标记。


“现在知道了吧” 滕瑞雨眼神带着点玩味“我是他而且很爱你。”


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成另一个人的,但唯独记忆里的细节,这是无法被继承和被替代者所理解的东西。钱错想,我可能真的病了。


“我生病了吗” 沉默很久 钱错问他。


我生病了吗,病名是不是叫遗忘,我的山在为我哗然,为什么我在怀疑他的真实。


“钱队,你今天问了很多问题”


滕瑞雨不想回答是否生病这件事,他也是固执的,他把记忆翻箱倒柜的找出来,然后全部摊开放到钱错跟前,细节,感情,他一一讲出来,没有顾虑不经思考的讲出来,他近乎迫切想去取代钱错认知里的那个人,被遗忘的感觉太难受太令人窒息。


“那应该是了” 钱错还算是了解他的,看样子自己是真的病了。


但他也实在痛苦,生病的认知让他不由得烦躁,大脑叫嚣着让冒牌货滚开,但记忆感情不会出错,他的爱人真真切切站在他的眼前。那为什么,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呢,钱错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开口道“那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是冒牌货,为什么记忆里的你和现在的你会互相排斥,为什么我的大脑不断的发出想要sha//了你的信号,为什么呢,瑞瑞” 钱错也变得急切起来,他想找到一个答案,一个突破口,他焦急的看着面前的人,希望自己的问题能向之前一样得到回答。


好痛苦啊钱错,滕瑞雨握住了他的手,那人在微微颤抖的感动不安,被认错的是我,你怎么比我还痛苦。他想起来医生说的解决方案。放弃那段记忆,以真正的遗忘迎来新生。


看着爱人痛苦远比被遗忘煎熬,滕瑞雨张开手臂抱住了他,心脏像被谁捏住了一样酸痛,被遗忘实在令人烦躁,但看着钱错为此痛苦不安更让他难受,明明是这样温暖的人,被这样的回忆困着,痛苦着。正如几年前他没办法下定决心去锁住钱错一样,他选择了放开。滕瑞雨在钱错耳边轻声道,他si//了。


谁si//了


你的爱人,他被我亲手,sha//死了


钱错的手用力抓住滕瑞雨的后背,像无数个过去缠//绵//悱//恻的夜晚一样,他几乎要流泪了,他说怎么会,瑞瑞怎么会si//了呢,你又是谁。


是啊,滕瑞雨也用力抱住了他,我是谁呢,我是你记忆里不曾哗然的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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